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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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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君墨的恨意使得他得以堅持著繼續攀爬。

不知過了多長時間。

司辰感到自己的體力快要到極限了。如果不是這具身體平時有修煉,恐怕他早就再次摔下去了。他慶幸自己沒有選擇使用飛行法寶,否則就憑他現在的身體,剛起飛就要掉下去了,摔個粉身碎骨了。這一次,可沒有系統再來保護他。

司辰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,便重新開始了這段漫長的征程。

手腳並用的他,手指已經被石塊的尖角磨得出了血,雨水和汗漬也完全分不清了。

眼前的景象終於開始變得模糊。

到最後了……

最後!

他使勁伸出了自己的右手,想去抓住那塊意味著他即將成功登頂的石塊——

“嘩啦。”

他突然察覺到那石塊居然是松動的!

“啊——!”

伴隨著司辰的慘叫,他的身體向後空中仰去。

功虧一簣。

忽的,頭頂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只手。

那只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右手腕。

司辰屏住了呼吸,仰頭去看——

作者有話要說: 司辰:(狂吃草藥中……)

系統:神…神農嘗百草?

司辰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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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:解毒

“美人,你怎麽落到這步田地了?”

雲天趴在山崖之上,朝他露出了那招牌的輕浮笑容。

但是他的手臂卻十分有力,一把直接將司辰拉了上去。

終於回到平地上的司辰,已經渾身癱軟,一頭栽倒在地上。

見他那副渾身是傷的模樣,雲天說道: “我背你走啊,美人。”說著,便把司辰背了起來。

司辰的體力一時緩不過來,只是任由對方把自己背起,昏昏沈沈地把臉搭在雲天的背後,半天沒有應聲。

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變成僵屍,肩膀已經開始隱隱有些發麻。他在擔心,如果自己突然屍變,是不是會對雲天……

想到這裏,陷入了天人交戰的司辰最終還是有氣無力地叫了雲天:“餵……”

“怎麽了美人?”雲天背著他,只顧著往前走,頭也沒回地問道。

司辰還在猶豫,他在怕,怕他說了之後會被對方丟下。

如果被雲天丟在這裏的話,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獨立回村。

可他終究不是君墨,如果過了一會兒他真的變成僵屍咬了救他的雲天,那就是恩將仇報,和害他跌落懸崖的君墨又有什麽分別?

司辰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:“我……你放我下來吧。我被自己人害了,已經被僵屍咬了。”

雲天的腳步一頓。

司辰卻知道他聽清了。

然而下一秒,雲天又恢覆了前進的步伐。

“繼續走吧。”他說。

慌張的司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死亡帶給它的壓力讓他選擇了閉嘴。

他只有一次這麽大的勇氣可以告訴對方真相,甚至不敢再重覆一遍。

只是雲天並沒有選擇丟下他。

最後司辰由於傷勢嚴重,體力不支,在雲天的背上昏睡了過去。

雲天背著司辰沒走多遠,就遇到了還在尋找司辰的顧楓。

顧楓全身都浸透在了冰冷的雨水中。

當他得知司辰跌落懸崖的那一刻,他知道自己不能接受這個結果。

就算殺光了山上的僵屍,他也一定要找到他。

幸好,他沒有放棄。

顧楓沖過來,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司辰蒼白的臉頰,甚至止不住的顫抖。

“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好吧?他還沒死呢!”雲天抱怨著說道,“不過他中了屍毒,你快點想辦法吧!”

經他這麽一提醒,顧楓倒是恢覆了往日的鎮定。他召出青鋒劍,將二人一齊帶上,飛速地往村子歸去。

由於天黑的原因,有一些零散的僵屍自己從山上下來了,正圍在村子門口,被之前顧楓招出的火焰隔絕在村外。

幾個守門的村民一看他回來了,跟見著佛祖一般,趕忙迎上來,卻見到那引劍門大師兄懷裏正抱著一個十分虛弱的師弟。

客棧的大門被一腳踹開。

老板晚上擔心僵屍襲擊村子,根本不敢睡,幹脆起來算賬,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不輕。

剛才引劍門的兩個弟子就一身狼狽地回到了客棧,現在又回來兩個!看這架勢,傷得不輕呀!

老板會看眼色,沒敢問山上的僵屍怎麽樣了,趕緊去後廚給他們燒點熱水。

司辰被一路抱上了二樓的房間。

隔壁正在照料君墨的黃文尚也聽到了動靜,走出房來正好看到他們師兄弟進門。

“文尚,去準備熱水和幹凈的毛巾。”顧楓將司辰平穩地放到床上,他知道黃文尚跟過來了,卻仍只顧看著司辰,直接吩咐道。

黃文尚自然知道事態緊急,應了聲,就匆匆跑下了樓,剛好和上樓的老板撞上。

幫著把東西在桌上放好,黃文尚便守在床邊,也是憂心忡忡

躺在床上的司辰已經神志不清了,一直哆嗦著喊“疼”。顧楓望著他的模樣,面上雖不顯,其實心疼得要死。

這時候被一同送回來的雲天也跟著進了房。

雲天看了黃文尚一眼,才轉過去沖著顧楓那邊說了一句:“你小心點你的另一個師弟吧。”

“司辰暈過去之前,告訴我他是被自己人害的。”

對於雲天的話,顧楓似乎並沒有非常震驚的樣子。

可藏在門後偷聽的君墨卻一下子慌了。

他沒想到大師兄居然真的把司辰救了回來,更沒想到那個賣糖酸楂的居然如此多事!

此刻他縮在角落裏竟不知該是進是退了。

“麻煩兩位幫我去‘照看’一下這另一個師弟。”顧楓現在沒工夫理這件事,只是拜托道。

雲天聞言一副了然的神情,和黃文尚對視了一下,便帶頭去了隔壁的房間。

屋子裏只剩下了顧楓和司辰兩個人。

顧楓招出一團火焰讓它浮在空中,這樣不僅能給師弟傳遞熱量,還能幫著稍微烤一下濕透的衣服。

他小心地將師弟的上衣扒開,那原本白皙的肩膀上被僵屍留下了一道紫黑的傷口,已經顯露出屍化的征兆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的疼痛,床上的人漸漸清醒了過來。

司辰緩緩睜開眼,只覺眼前一片模糊,但他還是註意到了面前那令他心安的身影。

“……師兄。”他雖氣虛微弱,還是開了口。

顧楓卻示意他不要說話,往他嘴裏塞入一顆丹藥:“我幫你處理傷口,會疼,不要怕。”

“好。”司辰聽話地咬開丹藥。

無論何時他都是相信大師兄的。

師兄幾句簡單的話語便足以安撫他了。

他會堅持。

眼見師弟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,顧楓知道再耽擱不得了。

他用蘸好熱水的毛巾將師弟的上半身稍微擦拭了一下,至少把那些冰冷的雨水擦去,又取出了隨身的匕首,在蠟燭上的火焰上燒了幾秒。

隨即將匕首刺入了司辰的傷口裏。

“啊……!”司辰吃痛地叫了一聲,連身子都忍不住向上蜷起。

顧楓卻又將他用力按住。

匕首慢慢在司辰的傷口裏攪動,無情將那道傷口扯開。劇烈的疼痛讓司辰再也忍不住了,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抽搐。

確定傷口破裂的那一刻,顧楓俯身下去,嘴唇輕輕地碰觸司辰的傷口,開始吮吸起來——

司辰反應過來師兄在做什麽之後,下意識地想要掙紮,可是卻被師兄死死按在身下。

吸出一口毒血,便往盆裏吐出一口,如此反覆了二十餘次,顧楓才把傷口裏的黑血全部吸了出來。

顧不上自己,他趕忙又用準備好的草藥均勻地敷在了師弟的傷口處,然後才用桌上的茶水漱了口。

床上的人疼得已是滿頭大汗,卻一直隱忍著不肯叫出來。

顧楓坐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,手指順著額頭,滑落到眉眼,再到臉頰。

他的師弟再不是當初那個只因為練功就疼得嗷嗷叫喚的小家夥了。

顧楓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欣慰多一些,還是心疼多一些,亦或還有些什麽其它的成分藏在裏面。

從前在門裏,他不是沒給外出的師弟師妹們帶過隊,受傷中毒更是司空見慣。身為門派大師兄,他自然知道守護師弟師妹是自己的職責所在。

只是這一次,他卻第一次生出願意代替床上人去遭受這些痛苦的念頭。

對上師兄刻意放柔的目光,司辰心中的難過、委屈一齊湧上了心頭。

“師兄,你可知我為何會淪落到這副模樣?”司辰忍住疼痛說道,“我知道師兄更喜歡君墨,也許師兄不會相信,可我——”

不斷撫摸著師弟的臉龐,盡力安撫著他,顧楓接道:“我信——你說的我自然相信。”

和司辰重新相處的這段時日,已經足以讓他看清一個人。

司辰禁不住掉了眼淚。

“我好心救了君墨一把,可是他突然把我撞倒在地上,才害得我被僵屍咬了。”司辰越說越恨,“他害怕我會變成僵屍,就把我打下了山崖。”

在山下經歷的那些恐懼和痛苦司辰不想再去回憶,便隱去不說。可其中的那些艱難,顧楓看到遍體鱗傷的他,自會想明。

替司辰拭去臉上的淚水,顧楓再次俯身下去,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碰觸他的——

“別怕,君墨的事我自會為你討回公道。”

現在,好好休息吧。

哄好了司辰睡覺,顧楓小心地退出了房間,為他關好了門。

君墨的事,其實早在山上遇到他時他就已經開始起疑了。

君墨進入引劍門的時日不短了。這些年來,他與門內長老、弟子相處融洽,關系親厚,唯有自己和輕嵐對他始終保持一段距離。

輕嵐對門內之事向來不甚熱心,上次主動來找他給司辰出頭已是罕見。而他自己則出於大師兄之責不得不與君墨多番交往。

只是越是交往,越是感到這個師弟心思不純,而且時常圍在他身側。和從前司辰的外顯不同,司辰會把喜歡或厭惡都擺在臉上,可君墨更喜歡把它們埋藏在心底。

若不傷及他人,自然無事,可這一次君墨殘害同門,實在令他不能容忍。

他敲了兩下隔壁的房門,黃文尚為他打開了門,剛要邁過門檻,就見房內正中央的座椅上用繩子綁著一個人,那人的嘴裏還塞著類似抹布似的東西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今天木有小劇場。

我還在醞釀後面師兄弟二人的有愛鏡頭,準備在離開畢方前發糖!興奮地搓搓手。

第:問刑令

被綁著的那人正是傷了司辰的君墨。

君墨一看是大師兄,急不可耐地“嗯嗯”起來,想要說話。可惜,身邊盯著他的雲天不給他機會。

“想說話呀?沒門!”雲天一臉痞相地問道,“抹布好不好吃呀?”

君墨何曾受過這等侮辱,他神情悲憤,更急著想要奪回說話的權利。

“胡鬧。”顧楓見狀呵斥道,“給他松開。”

沒辦法,雲天只好不情願地把君墨的繩子解開了,黃文尚則幫著把那臭抹布取了出來。那臭抹布是雲天直接給塞進去的。

剛獲得開口的自由,君墨就迫不及待地想找大師兄為自己解釋。

顧楓卻吩咐黃文尚去隔壁看護一下司辰,同時向雲天表示了感謝。雲天並不在意,無所謂地擺了擺手,自己去樓下找地方睡覺了。

見那二人已經離開,君墨直接撲到了大師兄身前:“大師兄,我——”

顧楓輕輕一閃,便躲開了君墨。

“君墨,你可知錯?”他面若冰霜地問道。

君墨狀似無辜,還想為自己辯解:“那小子都是胡說的!師兄你怎麽能信他這個一身破爛的小子而不信我?!”

“那司辰說的也不可信嗎?”顧楓冷冷回道。

君墨的臉色變得煞白,汗珠不斷地從額頭上滲了出來,聚集在鼻尖兒上。

“他醒了……?他醒了?!”君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。

被僵屍咬了,又被打下了懸崖,怎麽可能還會清醒?!他早就應該變成僵屍了才對!

“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!”

君墨見再無爭辯的可能,便“撲通”跪倒在師兄跟前,哭著求饒:“師兄!是我錯了,我一時糊塗,我不是故意的啊——”

顧楓卻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領。

從來沒見過師兄這般粗暴模樣,不安和畏懼的情緒瞬間充斥了君墨的心。

他終究是引劍門的大師兄啊,是掌管著問刑堂的男人。

“師兄,都是那司辰修為太低,害我被僵屍圍住——”

“啪!”

清亮的巴掌聲在屋內響起。

君墨應聲被抽了出去,狼狽地趴在地上。

“還不肯認錯!”顧楓厲聲喝道。

“此番你犯下大錯,仍然只知為自己開脫。你殘害同門,此為一錯;恩將仇報,此為二錯;執迷不悔,此為三錯。引劍門的門規你都忘了不成!”

恨鐵不成鋼的顧楓隨即取出問刑堂的令牌,令牌在他手中慢慢變大,然後便自動飛向了君墨。

一塊碩大的令牌狠狠壓在了君墨的背後,壓得他一時連腰都直不起來。

“回去的路上你就背著這塊問刑堂的令牌,好好悔改。”

話音剛落,那令牌就消失不見了,只是威壓猶在,讓君墨苦不堪言。

“師兄……求你別動用這個……”他苦苦哀求,不願受苦只是一方面,如果讓同門知道他背負了問刑令,所有人都將知道他是個犯過大錯的罪人。

師弟犯下此等大錯,顧楓作為大師兄既有失望,亦有自責,他取出一道千裏符,將在畢方發生之事簡要敘述一番便送回了師門,更是向師父主動請罪。

顧楓心裏放心不下司辰,不願再與他多言,自是轉身離開。

君墨身負沈重的令牌,連起身都很費力,此時就是想追也追不動了。

另一間房。

被叫來看護司辰的黃文尚把毛巾又洗了洗,細心地為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。

原本以為這次出來,只需跟在師兄們身後,收服那畢方鳥就完事了,沒想到竟徒增這麽多煩擾。

先是襲擊村子的僵屍,後是突然現身的畢方鳥,還有殘害同門的君墨。黃文尚直覺此事並不尋常,中間一定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東西在暗流湧動。總之,事情的發展太糟糕了,而且又太巧合了。

正暗自琢磨,大師兄回來了。

“天都快亮了,你抓緊去休息會兒吧。君墨已被我下了問刑令,不會再做傷害同門之事,你且放心休息吧。”顧楓叮囑道。

“是,師兄。”黃文尚進入內門後,一向謹言慎行,十分聽話,眼下自然也是遵循大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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